Epilogue d’un théâtre à oublier  

Date: Thursday, 27 Aug 2009 19:13

前按:
這大概是本貓開格以來,寫得最好的一篇。
但是,也是某段人生的一個句點。一份理論跟實踐的總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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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政客就是戲子」這點,我很多年前,去一個營隊當講者就講過了。
(當然,我知道真的聽進去的很少。我對於「博士」素來不抱期望。)

而當時,我深感興趣的是,我想創造出一個怎樣的「新」角色來。
(但是,我最後是失敗的。因為沒有什麼了不得的突破。只是覺得我演技頗好而已。)

短腳貓說我演的很假,可是,我覺得應該是演得很好。
(就是,台上台下都一樣,沒有下台的問題)

其中,我最得意的便是:不講髒話(大概可打到 9.5/10)。
還有,不用精品(因為就是會有人問人在哪買東西,然後又批判你的這種事)。

我很了解一個事實,理論上怎樣,跟感覺上怎樣,是兩回事
不管是鄉民還是左派,基本上跟「理性」都離蠻遠的。

也就是說,
人民(腦袋清楚的)理智上知道小英去住五星飯店干國民黨屁事,
但是,捐錢給民進黨的,可能感覺上還是不大是滋味。
那遑論那些腦袋不清的,人云亦云的蠢蛋。

我最近聽某台獨大老針對民進黨的窮困說出的心聲:

人民不是沒錢捐,也不是不肯捐,但是現在士氣低落,政績不如人民期待,
主席跟天王都那麼有錢,自己不先拿錢出來,只會叫大家捐,誰會想捐啊?

這是一輩子都在做群眾運動的老台獨觀察出來的「庶民」觀感。

再怎樣的民主國家,再怎樣理性的公民,
「感覺」畢竟還是操縱著市場的一大要素。

所以,既然沒法推翻人的感覺或刻板印象或成見(這是社會學家的事),
但是,卻可以操控刻板印象達到要的效果或目的。

這是包裝。關鍵當然還是你的目的是啥,
沒有目的的話,當然包裝再好也沒用,
但是,不包裝先被接受的話,卻啥都不用講

這是簡單到幾乎是政客守則ABC的常識:

政客並不是自己,是在演一個「角色」。而且,一定得演。

「打造政客」是政治之精髓,
即便「民主」了,只是打造的「形象」跟客體要跟著變,
只是下台了,就可以脫下戲服。
只是人民比較分得清台上台下的差別。
但是,不是說就不演了。

即便是民主大米國吧,為啥常常緋聞一出,政客聲望馬上下跌???

你說政客召妓,干你屁事???那是她老婆小孩的難題或問題耶。又不是你的。
(除了我們前cheap州長,居然利用公出時間召妓還報公帳,可以被公幹外)

可是,就是很多人會「感覺不好」而不想投了呀!!!

小科當初緋聞丟死人時,為啥希拉蕊不離婚???
畢竟, 一個離婚女人能否選總統,實在是難度超級高。

而小科跟希拉蕊在這次選前,
還是得拍全世界(不只全米國)都知道「根本是假的」之恩愛宣傳片。

為啥????連民主黨也得顧及米國傳統的「家庭價值」啊!!!

因為「投票」本身,根本就不是個理性行為。從來都不是!

我朋友上次幫一個州參議員助選(還民主黨耶),那時候選人剛生產完。
我朋友就講了,宣傳照一定要用抱著剛出生的嬰兒的照片。

(照我的邏輯,剛生完就要選,哪有時間兼顧啊,我才不支持你。
    但是,鄉民都是很容易訴諸感官的,即便米鄉民也一樣。)

再看看羅亞爾(上次法國總統候選人),
第一輪初選時,為啥「突然」民氣暴增??

因為她展現了「溫暖」。
她那個去擁抱一個輪椅者的姿態,就是讓很多人突然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後續的辯論,暴露她的愚蠢跟不堪壓力,
如果,投票就在隔天的話,媽的,法蘭西就變天了。

想想看,盧梭的市場就是比孟德斯鳩大(從革命前夕就如此了),就很清楚為什麼了。

盧梭的文字,驅動的不是人的理性,是 passion,那個人的文字強過論述很多。
而孟德斯鳩則反之,這人出身高等法院,腦筋清醒性格務實,結果咧~

正是因為,冰冷的理性跟邏輯,遇上「感覺」,基本上,永遠都是後者勝利。
法國有些政治學學者講,法國的「左」「右」,是「heart」跟「mind」的對辯。
羅亞爾跟薩科奇這次的對決,非常清楚的,就是這樣路線的延續。

連最進步的北歐吧,還是新教的,芬蘭總統都曾被人民反應,
「不要跟人民一起去大眾桑拿泡澡」,
因為總統要有形象,人還是不希望總統跟「庶民」完全一樣。
人民並不真的想看到一個平凡如自己的中年歐巴桑,是「總統」。
(自己去超市排隊買菜,走在路上是個邋遢歐巴桑,穿泳衣時看得見肥肉。)

而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形象偏好,這些都跟理性一點關係也沒有!

例如,緋聞對法國人就不是個問題(當然,對本國人也不是,只要太太願意背黑鍋就成)。
例如,禿頭對米國人顯然就是個 issue

看米國人離婚比例之高的,可是,離婚政客的比例卻比人民低很多,為啥???

女性主義者社會學家文化學者都可以批判這現象啦。
但是做為政客,得克服「問題」,不是「研究」問題或教育人民

雖然理智上知道「都是人」,可是人就是會希望看到某種有點不大像「人」的部分。

做為政客,研究這種選民心態不是你的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演好你的角色符合市場期待,把票吸收過來。

(在米國久了就知道分工跟權責的分野。
    研究人民之不理性面,難道是政客的工作嗎?當然不是!
    修正刻板印象,不是政客的工作,是社會學者或運動團體的事。)

形象跟真正要做的事情,當然可以分開。
你不拍桌子講髒話,不表示你不能勇猛的進行改革。

而且,說實話,我不信學者的「教育」力量。
現實是,多幾個歐巴馬,誰還敢說,黑人就是只會唱歌跟打球??

因為,講論述沒有用的,拿出真正的樣本來(就是 model)才會真的管用。
人會改變,其實,最主要的是 model 的刺激或鼓勵。而不是論述或教育。

而這些現象都不是說民主到一個程度,人民素質提高,就會改變。

除非特別訓練,不然「人」這種生物,本質上就是有這樣的傾向。

不然拜火教為啥會沒市場??因為,抽象到那個程度,一般人沒法信。

聖嚴為啥交代,不留舍利子???因為知道最後笨徒會去崇拜舍利子。

你說新教都沒這些「象徵」,對,那可能導出最恐怖的下場。
所以,基督世界最後一場「燒女巫」事件,是新教搞出來的。

即便「上帝」一直跟你講「不要拜偶像」,人就是沒法克制這個原始性格。

所以,「象徵」是很要緊的一個東西,馬區再無能下去,島國再慘下去,
人民不會因此覺醒而油然而生「靠自己」的決心,
事實是,人民只會去尋找下一個救世主(或強人)。

我常說啊,為什麼會用「羊」來比喻「人」,因為,人跟羊,很像很像。

而當今天人民會懷念楚魚跟小蔣時,就是警訊。

羊,這種生物就是這樣,沒辦法獨立。一定得有個「頭」讓牠跟隨。
再小的群,就是會有支領路羊。其他羊就會跟隨。
羊並不是慣於自己活動的貓科。
(獅子還會有小群,其他貓科根本都是孤單的)。

這就是「人」這種生物的「設定程式」。

這當然不是我第一個發現的。
一直一直一直都有人會發現,有些人會去操縱程式,有些人則選擇去破壞程式。
操縱跟破壞都沒有必然的好或不好,差別是,目的,是那個方向??或哪條路?

宗教神,被第一批(現代)社會科學學者在兩百多年前毀了,
結果只不過又產生出更多種類的新神罷了(包括各種 -ism)。

現代的「社會科學」的學者,一直都努力的在毀「神」,
問題是,那沒有用。
因為,你不管怎麼毀,人就是又會去「造」一個新的「神」

「神」無所不在,而「宗教」戰爭也從來沒有停止過。
只是隨著時間改變,而形式不一樣。

歐巴馬就職時,我就一直對「宣誓」這點很注意。
(「教會的長女」國的總統就職宣誓要是膽敢拿聖經出來,大概會暴動。)

當「領路羊」完全沒「神」性時(新教文化的特點),
「神」歸「神」,「人」是「人」的結果,是,
全世界最保障宗教自由的國家,最了不起的民主國家,
在承擔該國最沈重的責任之際,卻是拿著聖經呼叫神。

歐巴瑪那個就職儀式,(大法官)So help you God. (當選人)So help me God.
正是洩露出這個很幽微的 primitive mind

把那些文明的表象全拆了,不就跟原始民族在棵樹或大石頭前面,
一個祭司(或巫師這類)拿著符(之類)對著酋長「祝聖祈福」?

有什麼不一樣????完全一樣的 pattern

只是,「人」的程式設定可不可改??

當「人」就是被設定成這樣的程式時,晉級到當「領路羊」的人,要怎麼玩??

當然有人有辦法改密碼,不過,那就是極少數的高僧了。
佛教極致,就是「改密碼」,然後變成,不是「人」。

天主教則致力於 run 一個「以上帝的意旨為憲法」的地上之國,
讓人照著「上帝設定的程式」以正面良好的方式來運轉。
(這是我根據梵諦岡官員的話來說明的。)

但是,共同點都一樣,他們都非常非常非常了解「程式」。
佛教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人」的程式設定可不可改?),天主教提出第二個問題的解答。

這個「程式」問題,我想很久了,研究了十幾年了。現在是終結的時候了。

當初開這個小格,是為了抽離角色並反省實踐過程及修正。
整個過程非常非常痛苦,而且最糟糕的,居然沒有方法指導

「演戲」都有指南,教你如何入戲或演得逼真,可是卻沒人教如何「下」戲。
這部分,論述都沒有說,所以,我可以補個 annex上去。

演員演齣戲,日夜拍片,一年多後殺青,都要個半年一年去抽離,
我演了差不多有六七年,都在演同一個角色,入戲太深到自己被壓縮掉了,
而並不是說不演了,角色就會自然消失掉,就會「自動回復」原本的自己。

事實是不會的。

只是我終於在一堆雜亂之後,找到一個空白處,寫下『AnswerXXXXX 』。

一般來說,戲殺青了,演員也就分道揚鑣了。
我不是那種皮夾裡名片一大堆,手機裡電話一大堆,contact list 一大串的那種人。
演員根本不需要知道怎麼去找其他演員,因為那是導演的責任。

事實上,你根本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劇本是啥?要不要接??
事實上,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齣戲的演員到底是誰?有誰?

只要劇本來了,演員到齊了,大家敬業(能和諧最好)的演完一齣戲,就可以了。
拍戲期間常常一起出去吃宵夜,可是戲一旦拍完,其實,要再遇到,也不大容易。
只是我不想再遇到其他演員了,因為,這是一齣想遺忘的戲。

結束時,一定要有個儀式。

我總是追尋著奧古斯丁的腳步,甚至曾遠達坎特伯里,但,這只是地理上的。
眼下就是奧古斯丁的紀念聖日了。這個題目也終於結束了。

總是不斷的有人要問我,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我不想回答地理上的問題。

但是,我知道我在往一個無以名之的地方緩慢的移動,我感覺到那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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